謹致,親愛的背叛者/親愛なる裏切り者(あなた)へ
※弗伯
弗雷特里西對伯恩哈德手指的異常冰冷感到訝異。即使隔層衣物,他還是感覺得到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的冷度,正漸漸地滲透衣料、肌膚甚至於骨頭深處。在自己的印象裡,自己兄長的體溫雖低,但不至於低成這種地步。
果然是使伯恩哈德感到痛苦不堪的東西害的嗎?弗雷特里西冷眼俯望在他身下發出痛苦呻吟的軀體。
他有點忘了是甚麼時候了,大概是某次任務中的生還者只有伯恩哈德時吧。只要被問到那次任務的相關情況,伯恩哈德便會沉下臉,絕口不提任何事。而也是那時候開始,伯恩哈德偶爾會像思考著甚麼而出了神。
剛開始弗雷特里西並沒放在心上,但隨著伯恩哈德失神的時間變長、發生間隔縮短,甚至到了他會做出不像他的舉動時,弗雷特里西才驚覺到已經太遲了。
『他已經是我的了。』他聽到男人用著輕挑的語調說著,那薄唇彎起了殘忍的笑。伯恩哈德修長指形美好的手指掐在他自己的脈搏上,像是在告訴弗雷特里西,這脆弱的肉體只要『他』願意,便會使它徹底邁向滅亡。
同時像是在證明自己所言屬實,粗暴地扯開襯衫,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。衣物鈕扣因此彈落在地,但弗雷特里西沒有餘力去管那飛散的東西,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兄長的左胸,那裏遺留著一個觸目醜陋的傷疤,無疑是個致命傷。
藤蔓狀的突起沿著那道傷痕蔓延,越往心臟方向那藤蔓的形狀就越是粗大。
『即使彌留之際,他還是想著要活下去回到你身邊。』伯恩哈德的手指順著那個痕跡勾勒,到了心臟的位置才停了下來: 『這是代價,沒有這個他就無法活下去。但僅存的生命力也會因此被吸收殆盡。』
無論如何在盡頭等著的只有死亡。
『你要怎麼解救他呢?』男人嘲笑著他的束手無策,比玩味來得更多的觀戲情感,潛藏在變成三色堇色調的瞳眸內。
弗雷特里斯不知道。他只知道要先把屬於伯恩哈德的意識拉回。
剛開始他揮出了拳頭,對方也毫不客氣地同等回報自己:「弗雷特里西你發甚麼瘋?」他會聽到伯恩哈德如此斥責,而他會緊緊地抱著他一句話也不說。
或是吻上他——從這開始就只會越陷越深。
親吻、愛撫……還有更多更多無法見於光下的行為。
逾越了界線便是逾越了,不論做了甚麼罪孽全一樣深沉。
弗雷特里西不希冀甚麼救贖,他只希望伯恩哈德能以『伯恩哈德』的姿態活下去。
****
「啊?」埋首於書堆中的紅髮工程師十分不悅地回應弗雷特里西。「你說高級工程師的書庫嗎?」弗雷特里西無言地點頭。
「解咒的書?而且是薄暮時代的書籍……你要這種書做甚麼?」羅索不避諱地瞇起那雙充滿質疑的眼。
「救人。」
「誰?」
弗雷特里西緊咬著牙,但是他不能說,說出來後伯恩哈德會承受怎樣的處分可想而知。「這我不能說。」
羅索把正在看的書頁闔上:「那各退一步,告訴我那個人狀況,我就幫你。你不說那就拉倒免談。」
****
他的雙刀各插在伯恩哈德的手臂上,但是這裡沒有為世人奉上自己性命的神祇。
流出的鮮血濡濕了手臂下的地面,就算如此疼痛伯恩哈德還是沒有醒來,而男人嘲諷著已經無能為力的弗雷特里西。
對,他已無計可施。
『這樣嗎……』弗雷特里西瞬間只覺身上的血氣從腳底開始涼起。
紅髮工程師這次沒有躺在沙發上,雖然手上還抓著書本。
『那個人是伯恩哈德,對吧。』羅索用肯定的語氣對弗雷特里西說著。
『你怎麼……』
『我和他同中隊還是你和他同中隊?』像是感到無趣,羅索躺回椅子上,輕瞥了他一眼後便翻起了書。『上層遲早都會知道的。那時候就會處分掉伯恩哈德了。』
處分。
弗雷特里西沒想到這詞從別人那裏聽來居然是這麼刺耳。
走出房門前,弗雷特里西轉過頭:『執行的人會是誰?』
『連隊內部人員。』
『萬一那時候到了,就讓我執行。』
門關了起來,等到走廊上的腳步聲消失後,房內的羅索喃喃自語:『這樣的話,上層會派另一個人處理掉你,白癡。』
****
他找了一個月。就算那個人身上披著的披風已經破爛,他還是認得出他的哥哥。
「伯恩哈德!」對方沒有理他,逕自拐進一個暗巷內。弗雷特里西追了上去,毫不猶豫。
又是那雙三色堇色的眼。
就像以往所做過的那樣,狠狠地打了那個人的心窩一拳,摟住對方因疼痛而即將彎下的腰。然後一點也不溫柔地咬著男人的唇,同時緊揪著頭髮迫使他鬆口,好讓自己的舌頭能在另一個人的口腔內翻攪。
弗雷特里西暗忖,這次自己要給予甚麼程度的疼痛,伯恩哈德才會清醒過來。
已經用自己的武器限制了他的行動,接下來要怎麼作呢?
恨不得把那被細長物體緊緊糾纏住的心臟拉出,把附在上頭不屬於人體一部分的東西全扯下。
或者剖開背部,將自己隔層皮膚在撫摸、帶點脂肪黃的脊骨取出。
——如果真的這麼作,這副身體的主人便不會再醒過來。即使知道這是伯恩哈德的身體,弗雷特里西依舊持續施予著無法致人於死地的暴力,只因為現在控制著身下肉體的另有其人。
「伯恩哈德…快點醒來。」弗雷特里西聽到自己以哭腔說著。從那天開始,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靈隨著對伯恩哈德暴力的加劇,一點一點地被不明的情感染黑。而那些不是事後對伯恩哈德溫柔就能夠漂白的。
「讓我承受一半他的痛苦。也把那纏到我的心臟上。」身下的男人只是冷笑著:『這樣他會如你所願地活著,但我拒絕。一點好處都沒有。』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掙扎。
才想說甚麼時,身後響起了腳步聲,從聲音聽得出來是一大群人。「發現目標!請下指令。」
「射殺。」
血花濺灑在伯恩哈德的身上。
****
『想活下去嗎?』有道聲音這麼問著。
「「不,我只想再見他一面。」」他們這麼回答。
弗雷特里西對伯恩哈德手指的異常冰冷感到訝異。即使隔層衣物,他還是感覺得到抓住自己肩膀的手的冷度,正漸漸地滲透衣料、肌膚甚至於骨頭深處。在自己的印象裡,自己兄長的體溫雖低,但不至於低成這種地步。
果然是使伯恩哈德感到痛苦不堪的東西害的嗎?弗雷特里西冷眼俯望在他身下發出痛苦呻吟的軀體。
他有點忘了是甚麼時候了,大概是某次任務中的生還者只有伯恩哈德時吧。只要被問到那次任務的相關情況,伯恩哈德便會沉下臉,絕口不提任何事。而也是那時候開始,伯恩哈德偶爾會像思考著甚麼而出了神。
剛開始弗雷特里西並沒放在心上,但隨著伯恩哈德失神的時間變長、發生間隔縮短,甚至到了他會做出不像他的舉動時,弗雷特里西才驚覺到已經太遲了。
『他已經是我的了。』他聽到男人用著輕挑的語調說著,那薄唇彎起了殘忍的笑。伯恩哈德修長指形美好的手指掐在他自己的脈搏上,像是在告訴弗雷特里西,這脆弱的肉體只要『他』願意,便會使它徹底邁向滅亡。
同時像是在證明自己所言屬實,粗暴地扯開襯衫,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。衣物鈕扣因此彈落在地,但弗雷特里西沒有餘力去管那飛散的東西,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兄長的左胸,那裏遺留著一個觸目醜陋的傷疤,無疑是個致命傷。
藤蔓狀的突起沿著那道傷痕蔓延,越往心臟方向那藤蔓的形狀就越是粗大。
『即使彌留之際,他還是想著要活下去回到你身邊。』伯恩哈德的手指順著那個痕跡勾勒,到了心臟的位置才停了下來: 『這是代價,沒有這個他就無法活下去。但僅存的生命力也會因此被吸收殆盡。』
無論如何在盡頭等著的只有死亡。
『你要怎麼解救他呢?』男人嘲笑著他的束手無策,比玩味來得更多的觀戲情感,潛藏在變成三色堇色調的瞳眸內。
弗雷特里斯不知道。他只知道要先把屬於伯恩哈德的意識拉回。
剛開始他揮出了拳頭,對方也毫不客氣地同等回報自己:「弗雷特里西你發甚麼瘋?」他會聽到伯恩哈德如此斥責,而他會緊緊地抱著他一句話也不說。
或是吻上他——從這開始就只會越陷越深。
親吻、愛撫……還有更多更多無法見於光下的行為。
逾越了界線便是逾越了,不論做了甚麼罪孽全一樣深沉。
弗雷特里西不希冀甚麼救贖,他只希望伯恩哈德能以『伯恩哈德』的姿態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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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?」埋首於書堆中的紅髮工程師十分不悅地回應弗雷特里西。「你說高級工程師的書庫嗎?」弗雷特里西無言地點頭。
「解咒的書?而且是薄暮時代的書籍……你要這種書做甚麼?」羅索不避諱地瞇起那雙充滿質疑的眼。
「救人。」
「誰?」
弗雷特里西緊咬著牙,但是他不能說,說出來後伯恩哈德會承受怎樣的處分可想而知。「這我不能說。」
羅索把正在看的書頁闔上:「那各退一步,告訴我那個人狀況,我就幫你。你不說那就拉倒免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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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雙刀各插在伯恩哈德的手臂上,但是這裡沒有為世人奉上自己性命的神祇。
流出的鮮血濡濕了手臂下的地面,就算如此疼痛伯恩哈德還是沒有醒來,而男人嘲諷著已經無能為力的弗雷特里西。
對,他已無計可施。
『這樣嗎……』弗雷特里西瞬間只覺身上的血氣從腳底開始涼起。
紅髮工程師這次沒有躺在沙發上,雖然手上還抓著書本。
『那個人是伯恩哈德,對吧。』羅索用肯定的語氣對弗雷特里西說著。
『你怎麼……』
『我和他同中隊還是你和他同中隊?』像是感到無趣,羅索躺回椅子上,輕瞥了他一眼後便翻起了書。『上層遲早都會知道的。那時候就會處分掉伯恩哈德了。』
處分。
弗雷特里西沒想到這詞從別人那裏聽來居然是這麼刺耳。
走出房門前,弗雷特里西轉過頭:『執行的人會是誰?』
『連隊內部人員。』
『萬一那時候到了,就讓我執行。』
門關了起來,等到走廊上的腳步聲消失後,房內的羅索喃喃自語:『這樣的話,上層會派另一個人處理掉你,白癡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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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找了一個月。就算那個人身上披著的披風已經破爛,他還是認得出他的哥哥。
「伯恩哈德!」對方沒有理他,逕自拐進一個暗巷內。弗雷特里西追了上去,毫不猶豫。
又是那雙三色堇色的眼。
就像以往所做過的那樣,狠狠地打了那個人的心窩一拳,摟住對方因疼痛而即將彎下的腰。然後一點也不溫柔地咬著男人的唇,同時緊揪著頭髮迫使他鬆口,好讓自己的舌頭能在另一個人的口腔內翻攪。
弗雷特里西暗忖,這次自己要給予甚麼程度的疼痛,伯恩哈德才會清醒過來。
已經用自己的武器限制了他的行動,接下來要怎麼作呢?
恨不得把那被細長物體緊緊糾纏住的心臟拉出,把附在上頭不屬於人體一部分的東西全扯下。
或者剖開背部,將自己隔層皮膚在撫摸、帶點脂肪黃的脊骨取出。
——如果真的這麼作,這副身體的主人便不會再醒過來。即使知道這是伯恩哈德的身體,弗雷特里西依舊持續施予著無法致人於死地的暴力,只因為現在控制著身下肉體的另有其人。
「伯恩哈德…快點醒來。」弗雷特里西聽到自己以哭腔說著。從那天開始,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靈隨著對伯恩哈德暴力的加劇,一點一點地被不明的情感染黑。而那些不是事後對伯恩哈德溫柔就能夠漂白的。
「讓我承受一半他的痛苦。也把那纏到我的心臟上。」身下的男人只是冷笑著:『這樣他會如你所願地活著,但我拒絕。一點好處都沒有。』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掙扎。
才想說甚麼時,身後響起了腳步聲,從聲音聽得出來是一大群人。「發現目標!請下指令。」
「射殺。」
血花濺灑在伯恩哈德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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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想活下去嗎?』有道聲音這麼問著。
「「不,我只想再見他一面。」」他們這麼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