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回憶納於心中(思い出を心に終う)
※伯里、R18、伯恩R4微捏
酒杯撞擊的清脆聲響、勸酒的話語、哄堂的笑聲以及無法於檯面上說出的窸窣碎語,所有的聲響就如擺放在宴桌上、互相混雜的食物香氣一般融合在一塊,不細聽分辨的話,在耳裡僅是如蟲鳴的嗡嗡雜音。
人體與食物交雜的氣味、不安與興奮混合的情感……
身處喧鬧的大廳,伯恩哈德將眼前的一切與多年前的場景重疊了起來。
他和米利安靠在牆邊,看著爬上宴桌的弗雷特里西帶頭喊著:
敬創始者史達林老爹以及死去的夥伴們。
史達林萬歲。
連隊萬歲。
年輕點的隊員效仿弗雷特里西的動作,高舉酒杯像要撼動整個大廳般吼著,有些人甚至過於興奮,讓杯中的酒灑了出來。
資歷深的部分隊員見著這副景象,感慨萬千。
米利安見伯恩哈德沉默了下來,甚麼也沒說回過頭去找羅索,算給他一個私人的空間。
伯恩哈德凝視滿室的喧鬧,思緒難得馳騁回那個夜晚。
****
那一天的行前宴會也開得像現在如此盛大,唯一不同的,大概是那個人的存在與漫溢廳室的自信。
從作戰室與分析組所給的資訊來看,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單靠E中隊便能解決這次的任務,解決肆虐世間的渦亂。
原先圍住里斯的人群逐漸散開,各自回到各自的小團體,暢談著事情結束後的計畫。
有的人要回家鄉,見見那不常見面的情人;有些人則看連隊的延續與否決定去留,畢竟連隊的工作危險程度和他們領到的薪俸成正比。
伯恩哈德不動聲色地靠近已移動腳步、待在靠近出口角落的里斯。
「如果是要向我敬酒、祝作戰順利的話就免了吧。」里斯搶在伯恩哈德前開口,並卸下對他人的完好偽裝。
「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。」伯恩哈德直視著前方,輕微地掀動嘴唇、裝作只是站在里斯身旁喝酒。
「廢話,你參加戰前訓練、沒日沒夜推演計畫一兩個禮拜,相信你也會累得像條狗一樣。」伯恩哈德的視線稍微轉了過去,發現到里斯眼睛下方的肌膚浮起了睡眠不足的陰影。
視線快速地掃過周遭,確認其他人皆沉浸在社交時,伯恩哈德不著痕跡絆了里斯一腳,並眼明手快在他失去平衡的時候攙扶住。
「前輩,你醉了的話我送你回房。」伯恩哈德用距離他們幾步內的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。
「誰醉——」但里斯來不及發難,伯恩哈德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:「噓。你不是累了?」他湊近那顆金粟色的頭顱低語,並把兩人的酒杯放在最近的桌上。
男子知道敬仰者往往會在里斯欲提早離場時挽留他,不把他灌得七葷八素就不讓他離開。察覺了伯恩哈德用意的里斯,也難得配合他的演出、踩著歪斜的步伐。
待一走到遠離會場的走廊,里斯便把掛在伯恩哈德頸背的手放了下來。
「謝了。」他吁了一口氣,戰前宴會的氣氛即使不沉重,卻依舊令他難受。
吹著夜晚的微風,里斯對伯恩哈德說:「有事情要說吧。」像是早看透了他般。
伯恩哈德沒有回答。
「到我房間,反正距離作戰還有幾天,我可以聽你慢慢說。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雲朵飄過遮翳起月光,令伯恩哈德有種那被陰影遮蔽的頎長身影變得遙不可及的錯覺。
夜色如墨,更是襯得那雙湖水藍的瞳眸深不可測。
一進房間,襲擊里斯的是一個把他壓制在門板上的推擠與令人窒息的吻。
他帶著示警意味地用火燒上對方的衣物,尼龍焦灼的臭味竄入了里斯的鼻裡,但被燒的那個人卻無動於衷,反倒以如飢餓之獸的貪婪眼神直盯自己瞧。
接吻時也不閉上眼。里斯心底嘟嚷,但自己一樣也睜著雙眼,像是某種競爭般連互望都不相讓。
里斯雙手扯著伯恩哈德背部的衣料,當然硬質的衣料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扯破,他只是想把男人拉得離自己遠遠的。
就在里斯突地揍了伯恩哈德一拳後,他感覺到舌尖一陣刺痛、甜腥的味道在嘴中擴開來——八成是自己在拉扯中打到了伯恩哈德的痛處,讓他反射性咬了一口。
在他人眼裡,想必會以為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可他們只知道這樣的相處方式,又或者只是藉此抒發平時的負面情緒與偶爾過剩的精力。
而如此的行為如麻藥般令人上癮,他們樂此不疲。
證明便是里斯反手鎖上房門,一隻手揪住伯恩哈德的短髮往後一拉,舔上因姿勢而突出的喉結,同一時間用手指靈巧扭解開制服的鈕扣,手毫不顧忌深入襯衫底下,肌膚粗糙的掌帶著明顯的企圖,以精實的小腹為起點,摩娑過寬厚的腰側來到肌肉同樣緊實的背部。
在里斯藉由此舉貼近身前的人、互蹭起雙方的鼠蹊部時,他聽到對方冷不防抽了口氣,且舌下的喉結大大地滾了一下。
下一刻里斯就被大力拽到床上,伯恩哈德一手壓住里斯趴伏的身體,一手俐落脫去剛剛纏綿中、里斯那已經鈕扣被全數解開的外衣。
鏘鏘。
金屬的撞擊聲在隔絕鬧聲的靜室內格外刺耳,不管多少次,伯恩哈德總無法一次即順利地脫掉繞過里斯臀部與大腿的槍套。
於是里斯自己拆卸下和制服同色系的槍套,「剩下的你自己來,我累了。」
「不用說我也這麼打算。」伯恩哈德撩起里斯貼身的襯衫、沉下上半身咬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背——那裡也經過陽光充分的洗禮,遍布著均勻的麥色。
下半身一涼,里斯不用轉頭過去也能得知伯恩哈德褪去了他的褲子。
該死!這傢伙做這事也相等的乾脆俐落。
濕涼黏膩的觸感碰觸到後穴入口的同時,里斯感覺到骨感且粗糙的手指摩擦起他乾澀的腸道、兩隻長指分剪開來擴大壅狹的通道、指腹則按壓尚未放鬆的肌肉。
里斯屈起手指,努力不去揪住床單,只為不讓伯恩哈德發現自己的反應。雖然這行為根本毫無意義,他只是極不願承認自己的妥協,或者臣服。
模糊的呻吟從他的喉嚨深處滾出,伯恩哈德正以強硬的氣勢喚起那個部位對自己的記憶。
里斯的膝蓋往前蹭了下。
「可別睡著了。」伯恩哈德在里斯耳邊留下這麼一句話,質量與熱度高上許多的物體便隨著手指的抽出而擠進。
進入的那一剎那身下的青年軀體瞬間緊繃,但反而弓起了身軀、抬高了臀部,伯恩哈德得以長驅直入,卻因為頂到底、龜頭被狹小而緊緻的深處幾乎毫無保留地緊覆,讓男人反而悶哼了聲。
「里斯。」他輕喚了聲,輔上由腰間摸上胸側的愛撫。
輕顫代替了回應從貼在體表上的掌心傳了過來。
****
伯恩哈德從背後環住背對他側躺的里斯。
「你今天不太對勁。」里斯吐著還有些紊亂的氣息,但一想到平常伯恩哈德不會對自己做出如此舉動,他有些無可奈何、又感到有些好笑地轉過身去:「你該不會在擔心我吧?」
可是對方給的回應卻是摸上他還沾有腥黏體液的性器,欲重新挑起他的欲望。
「相信你很快就會說出甚麼的我真的是……!」
「不插入。」
「善後給你,我真的累了。」伯恩哈德的一條腿從側向橫過里斯的雙腿間,兩人的腿交纏在一塊,並由後方使兩人的性器互相摩蹭,手掌則包覆住他們頂端開始冒出透明液體的器官。
趁里斯張嘴喘息的瞬間,伯恩哈德將手指伸入翻攪著,他的舌為了抵禦異物的侵入而推擠它。
就在長且淺的嘆息之後,兩人已滿頭大汗。
「前輩結束任務後有打算做甚麼嗎?」
「沒有。」但沒多久里斯便改口:「不,我有。」他用快入眠的含糊語調說著:「第一件事就先把你甩得遠遠的…」
伯恩哈德盯著陷入睡眠的里斯:「我不會讓你成功,你甩不開我的。」但對方已經聽不見,而他更沒料到,里斯也再無機會聽到這句話。
****
當弗雷特里西再次手握酒杯搖晃地踱步而來,伯恩哈德開口問了:「你知道前輩喜歡喝的酒是哪種吧。」
他清楚里斯所想,卻連里斯獨鍾的酒都不曾得知,他不曾問起,對方卻也未曾提起。
他的孿生兄弟正如他所料地露出詫異的表情,極為諷刺的,對於里斯的喜好,伯恩哈德不如弗雷特里西來得清楚。
得到答案的伯恩哈德,提著弗雷特里西告訴他的酒,走到墳場——墓碑底下多是空的棺木,沒有屍首,頂多是犧牲者生前的遺物。
他站在所要找的墓碑之前,盯著刻在上頭、簡潔得宛如編號的文字,『Riesz』。
他靜靜佇立,發現這些年來他從未直接地站在這墓碑之前。
E中隊任務的失敗在連隊內部引起了大地震。改制、加強……那時的伯恩哈德忙於上頭派給他們的善後任務,連感受心中情緒的時間都沒有。
即使是葬禮,他也只是站在迎接棺木的列隊中,目送、壓低軍帽、行禮。
『看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奮鬥了。』
『是啊。』
隊伍中的人交頭接語,他們不談論之後可能遭遇的死亡,而是談論未來。不管眼下發生了甚麼事,不談論未來就無法前進。
『啵』的一聲,伯恩哈德拔去酒瓶的軟木塞,酒瓶中黃醇的酒咕嘟咕嘟地往柱狀的墓碑頂端淋下,與液體向下流的方向相反,濃烈的酒氣薰人,他不自覺瞇起了眼。
酒液在地表上蔓延開來,漫至他的靴底,他才滿意地停下斜倒酒瓶的動作。
酒底還殘留酒,於是伯恩哈德將它飲盡。
舌頭與喉頭一烈,過一段時間後純粹的麥香在口中擴散開來。
該死。
他半洩憤地將酒瓶重放在地面上。
他的名字出現在密密麻麻的失蹤者名單中,告知伯恩哈德他如願了,如願地甩開了他,以另一種無法挽回的形式。
伯恩哈德的手指抹過墓碑的凹陷處,沾上了一些酒。
「我會看到你當時所見到的景象嗎?」
這次,是他得不到回應。
已經有了幾次記憶恢復經驗的伯恩哈德,這次已經能夠用較坦然的態度去面對回想起來的片段。
但只有一個情緒特別的強烈,促使他驅動雙腳找著那個人。
突然很想見他。
伯恩哈德順著戰鬥的聲響走到庭院,看到坐在庭院桌和梅倫等人享用下午茶的大小姐,以及旁若無人彼此比劃的里斯和弗雷特里西。
突然很想緊緊地擁抱他。
於是,伯恩哈德那麼做了。
酒杯撞擊的清脆聲響、勸酒的話語、哄堂的笑聲以及無法於檯面上說出的窸窣碎語,所有的聲響就如擺放在宴桌上、互相混雜的食物香氣一般融合在一塊,不細聽分辨的話,在耳裡僅是如蟲鳴的嗡嗡雜音。
人體與食物交雜的氣味、不安與興奮混合的情感……
身處喧鬧的大廳,伯恩哈德將眼前的一切與多年前的場景重疊了起來。
他和米利安靠在牆邊,看著爬上宴桌的弗雷特里西帶頭喊著:
敬創始者史達林老爹以及死去的夥伴們。
史達林萬歲。
連隊萬歲。
年輕點的隊員效仿弗雷特里西的動作,高舉酒杯像要撼動整個大廳般吼著,有些人甚至過於興奮,讓杯中的酒灑了出來。
資歷深的部分隊員見著這副景象,感慨萬千。
米利安見伯恩哈德沉默了下來,甚麼也沒說回過頭去找羅索,算給他一個私人的空間。
伯恩哈德凝視滿室的喧鬧,思緒難得馳騁回那個夜晚。
****
那一天的行前宴會也開得像現在如此盛大,唯一不同的,大概是那個人的存在與漫溢廳室的自信。
從作戰室與分析組所給的資訊來看,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單靠E中隊便能解決這次的任務,解決肆虐世間的渦亂。
原先圍住里斯的人群逐漸散開,各自回到各自的小團體,暢談著事情結束後的計畫。
有的人要回家鄉,見見那不常見面的情人;有些人則看連隊的延續與否決定去留,畢竟連隊的工作危險程度和他們領到的薪俸成正比。
伯恩哈德不動聲色地靠近已移動腳步、待在靠近出口角落的里斯。
「如果是要向我敬酒、祝作戰順利的話就免了吧。」里斯搶在伯恩哈德前開口,並卸下對他人的完好偽裝。
「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累。」伯恩哈德直視著前方,輕微地掀動嘴唇、裝作只是站在里斯身旁喝酒。
「廢話,你參加戰前訓練、沒日沒夜推演計畫一兩個禮拜,相信你也會累得像條狗一樣。」伯恩哈德的視線稍微轉了過去,發現到里斯眼睛下方的肌膚浮起了睡眠不足的陰影。
視線快速地掃過周遭,確認其他人皆沉浸在社交時,伯恩哈德不著痕跡絆了里斯一腳,並眼明手快在他失去平衡的時候攙扶住。
「前輩,你醉了的話我送你回房。」伯恩哈德用距離他們幾步內的人都聽得到的音量說。
「誰醉——」但里斯來不及發難,伯恩哈德已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:「噓。你不是累了?」他湊近那顆金粟色的頭顱低語,並把兩人的酒杯放在最近的桌上。
男子知道敬仰者往往會在里斯欲提早離場時挽留他,不把他灌得七葷八素就不讓他離開。察覺了伯恩哈德用意的里斯,也難得配合他的演出、踩著歪斜的步伐。
待一走到遠離會場的走廊,里斯便把掛在伯恩哈德頸背的手放了下來。
「謝了。」他吁了一口氣,戰前宴會的氣氛即使不沉重,卻依舊令他難受。
吹著夜晚的微風,里斯對伯恩哈德說:「有事情要說吧。」像是早看透了他般。
伯恩哈德沒有回答。
「到我房間,反正距離作戰還有幾天,我可以聽你慢慢說。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雲朵飄過遮翳起月光,令伯恩哈德有種那被陰影遮蔽的頎長身影變得遙不可及的錯覺。
夜色如墨,更是襯得那雙湖水藍的瞳眸深不可測。
一進房間,襲擊里斯的是一個把他壓制在門板上的推擠與令人窒息的吻。
他帶著示警意味地用火燒上對方的衣物,尼龍焦灼的臭味竄入了里斯的鼻裡,但被燒的那個人卻無動於衷,反倒以如飢餓之獸的貪婪眼神直盯自己瞧。
接吻時也不閉上眼。里斯心底嘟嚷,但自己一樣也睜著雙眼,像是某種競爭般連互望都不相讓。
里斯雙手扯著伯恩哈德背部的衣料,當然硬質的衣料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扯破,他只是想把男人拉得離自己遠遠的。
就在里斯突地揍了伯恩哈德一拳後,他感覺到舌尖一陣刺痛、甜腥的味道在嘴中擴開來——八成是自己在拉扯中打到了伯恩哈德的痛處,讓他反射性咬了一口。
在他人眼裡,想必會以為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可他們只知道這樣的相處方式,又或者只是藉此抒發平時的負面情緒與偶爾過剩的精力。
而如此的行為如麻藥般令人上癮,他們樂此不疲。
證明便是里斯反手鎖上房門,一隻手揪住伯恩哈德的短髮往後一拉,舔上因姿勢而突出的喉結,同一時間用手指靈巧扭解開制服的鈕扣,手毫不顧忌深入襯衫底下,肌膚粗糙的掌帶著明顯的企圖,以精實的小腹為起點,摩娑過寬厚的腰側來到肌肉同樣緊實的背部。
在里斯藉由此舉貼近身前的人、互蹭起雙方的鼠蹊部時,他聽到對方冷不防抽了口氣,且舌下的喉結大大地滾了一下。
下一刻里斯就被大力拽到床上,伯恩哈德一手壓住里斯趴伏的身體,一手俐落脫去剛剛纏綿中、里斯那已經鈕扣被全數解開的外衣。
鏘鏘。
金屬的撞擊聲在隔絕鬧聲的靜室內格外刺耳,不管多少次,伯恩哈德總無法一次即順利地脫掉繞過里斯臀部與大腿的槍套。
於是里斯自己拆卸下和制服同色系的槍套,「剩下的你自己來,我累了。」
「不用說我也這麼打算。」伯恩哈德撩起里斯貼身的襯衫、沉下上半身咬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背——那裡也經過陽光充分的洗禮,遍布著均勻的麥色。
下半身一涼,里斯不用轉頭過去也能得知伯恩哈德褪去了他的褲子。
該死!這傢伙做這事也相等的乾脆俐落。
濕涼黏膩的觸感碰觸到後穴入口的同時,里斯感覺到骨感且粗糙的手指摩擦起他乾澀的腸道、兩隻長指分剪開來擴大壅狹的通道、指腹則按壓尚未放鬆的肌肉。
里斯屈起手指,努力不去揪住床單,只為不讓伯恩哈德發現自己的反應。雖然這行為根本毫無意義,他只是極不願承認自己的妥協,或者臣服。
模糊的呻吟從他的喉嚨深處滾出,伯恩哈德正以強硬的氣勢喚起那個部位對自己的記憶。
里斯的膝蓋往前蹭了下。
「可別睡著了。」伯恩哈德在里斯耳邊留下這麼一句話,質量與熱度高上許多的物體便隨著手指的抽出而擠進。
進入的那一剎那身下的青年軀體瞬間緊繃,但反而弓起了身軀、抬高了臀部,伯恩哈德得以長驅直入,卻因為頂到底、龜頭被狹小而緊緻的深處幾乎毫無保留地緊覆,讓男人反而悶哼了聲。
「里斯。」他輕喚了聲,輔上由腰間摸上胸側的愛撫。
輕顫代替了回應從貼在體表上的掌心傳了過來。
****
伯恩哈德從背後環住背對他側躺的里斯。
「你今天不太對勁。」里斯吐著還有些紊亂的氣息,但一想到平常伯恩哈德不會對自己做出如此舉動,他有些無可奈何、又感到有些好笑地轉過身去:「你該不會在擔心我吧?」
可是對方給的回應卻是摸上他還沾有腥黏體液的性器,欲重新挑起他的欲望。
「相信你很快就會說出甚麼的我真的是……!」
「不插入。」
「善後給你,我真的累了。」伯恩哈德的一條腿從側向橫過里斯的雙腿間,兩人的腿交纏在一塊,並由後方使兩人的性器互相摩蹭,手掌則包覆住他們頂端開始冒出透明液體的器官。
趁里斯張嘴喘息的瞬間,伯恩哈德將手指伸入翻攪著,他的舌為了抵禦異物的侵入而推擠它。
就在長且淺的嘆息之後,兩人已滿頭大汗。
「前輩結束任務後有打算做甚麼嗎?」
「沒有。」但沒多久里斯便改口:「不,我有。」他用快入眠的含糊語調說著:「第一件事就先把你甩得遠遠的…」
伯恩哈德盯著陷入睡眠的里斯:「我不會讓你成功,你甩不開我的。」但對方已經聽不見,而他更沒料到,里斯也再無機會聽到這句話。
****
當弗雷特里西再次手握酒杯搖晃地踱步而來,伯恩哈德開口問了:「你知道前輩喜歡喝的酒是哪種吧。」
他清楚里斯所想,卻連里斯獨鍾的酒都不曾得知,他不曾問起,對方卻也未曾提起。
他的孿生兄弟正如他所料地露出詫異的表情,極為諷刺的,對於里斯的喜好,伯恩哈德不如弗雷特里西來得清楚。
得到答案的伯恩哈德,提著弗雷特里西告訴他的酒,走到墳場——墓碑底下多是空的棺木,沒有屍首,頂多是犧牲者生前的遺物。
他站在所要找的墓碑之前,盯著刻在上頭、簡潔得宛如編號的文字,『Riesz』。
他靜靜佇立,發現這些年來他從未直接地站在這墓碑之前。
E中隊任務的失敗在連隊內部引起了大地震。改制、加強……那時的伯恩哈德忙於上頭派給他們的善後任務,連感受心中情緒的時間都沒有。
即使是葬禮,他也只是站在迎接棺木的列隊中,目送、壓低軍帽、行禮。
『看來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奮鬥了。』
『是啊。』
隊伍中的人交頭接語,他們不談論之後可能遭遇的死亡,而是談論未來。不管眼下發生了甚麼事,不談論未來就無法前進。
『啵』的一聲,伯恩哈德拔去酒瓶的軟木塞,酒瓶中黃醇的酒咕嘟咕嘟地往柱狀的墓碑頂端淋下,與液體向下流的方向相反,濃烈的酒氣薰人,他不自覺瞇起了眼。
酒液在地表上蔓延開來,漫至他的靴底,他才滿意地停下斜倒酒瓶的動作。
酒底還殘留酒,於是伯恩哈德將它飲盡。
舌頭與喉頭一烈,過一段時間後純粹的麥香在口中擴散開來。
該死。
他半洩憤地將酒瓶重放在地面上。
他的名字出現在密密麻麻的失蹤者名單中,告知伯恩哈德他如願了,如願地甩開了他,以另一種無法挽回的形式。
伯恩哈德的手指抹過墓碑的凹陷處,沾上了一些酒。
「我會看到你當時所見到的景象嗎?」
這次,是他得不到回應。
已經有了幾次記憶恢復經驗的伯恩哈德,這次已經能夠用較坦然的態度去面對回想起來的片段。
但只有一個情緒特別的強烈,促使他驅動雙腳找著那個人。
突然很想見他。
伯恩哈德順著戰鬥的聲響走到庭院,看到坐在庭院桌和梅倫等人享用下午茶的大小姐,以及旁若無人彼此比劃的里斯和弗雷特里西。
突然很想緊緊地擁抱他。
於是,伯恩哈德那麼做了。